第十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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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壁的三房裏，馮桂英捧著她親手給周滿裝訂的本子，看得極其認真。
周建國也湊過來來，不過他沒看懂。
“這是個啥？”
“咱們滿寶的作業啊，滿寶，今天上學咋樣？”
周滿在這方面可一點都不謙虛，“簡單，特別簡單，老師講的我都聽懂了。”
“真的，不虛吧？”
“一點都不虛，我還能教弟弟妹妹們認字呢。”
馮桂英將信將疑的看著她，閨女這般聰明，讓她有一點飄飄然的感覺，總覺得這麽聰明的娃，不像自己個的閨女。
見她不信，周滿把在邊上的三個娃叫過來，現成給馮桂英同志示範了她今日的收獲。
她教的，就是今天在課堂上學的。
雖然馮桂英同志不知道他們學的是什麽，但周滿也沒打算教額外的東西，慢慢來吧。
“不虧是我閨女，卻了幾個月的課都能立馬跟上，聰明，隨我。”周建國大加讚揚，語氣中都是煎熬。
馮桂英不服氣的擰了他一把，“啥隨你，明明是隨我，我爹可是村裏的會計，那多有文化的人啊。
“是是是，隨你，隨你們老馮家。”
他老周家，讀書人嘛，也就是現在上高二的周大柱了，那小子可一心想念出書來，到時候當個城裏人呢。
不過大房的光，是不會讓他們三房占的，那是老爺子臨死前發了話了，長孫的待遇和他們這些人不一樣。
“只盼著咱們家孩子能多學點知識，到哪兒都不會吃虧的。”
周滿十分讚同，“爸，知識就是力量，大領導都很支持這句話呢？”
“那是，人家是有大智慧的人，懂得肯定比咱們多。”
不過周滿聰明這事，周建國可沒打算宣揚出去，就怕他媽到時候鬧出什麽幺蛾子來，麻煩。
等早上吃飯的時候，還發現二房的人，整個都不對勁，就好像偷摸著做了什麽虧心事一樣。
“二哥，你怎麽這麽沒精神啊？昨天晚上沒睡好啊？”
“沒，沒，不是，睡得挺好的。”
周建軍沒撒過謊，更沒當著親媽的面撒過謊，話說完了，臉都憋紅了。
只是他臉色黑，看得不明顯。
李秀蘭瞅了他兩眼，“老二啊，不舒服就在家歇著吧，左右現在不是農忙，歇個兩天沒事的。”
這話說的，讓周建軍心生感動的同時，差點和盤托出。
可是想到兒子，他又憋回去了。
“媽，媽我想去趟城裏。”
“好好的去城裏做什麽？”
“我，我想帶二妹去城裏醫院看看，看看能不能生出兒子來。”
周建國差點一口飯噴出來，“二哥，我還以為你認命了呢？”
“我也是想要個兒子的。”周建軍甕聲甕氣的回答。
“行了，看看就看看去吧。”
李秀蘭松了口，周建軍就更激動了，目光和周福寶對上的時候，又把話憋了回去。
這是他們昨晚商量好的對策，以給方二妹看身體為由，去城裏把山參賣了。
當然，醫院還是要去看的。
周滿也擡頭看了二伯一家，她記得，周善當女主那本，二房一直就三個閨女，不知道周福寶這個福星，這回能不能給旺出個弟弟來。
吃完飯，周滿就背上書包上學去了，二房夫妻兩個找大隊長開了證明，帶著周福寶就去了城裏。
這還是周建軍第一次出遠門，越走越覺得不得勁，把李秀蘭給的一塊錢緊緊的捏在手裏，手心裏滿是汗水。
周福寶毫不在意，她自詡從後世回來，這些東西根本入不得她的眼。
“爸，別緊張。”
“嗯。”周建軍生硬的點了點頭，卻一點兒也不敢放松。
方二妹更是緊張，她怕到時候大夫查出什麽來，周建軍不要她了咋辦？
越想越是那麽回事，都沒走多長時間，她就自己嚇唬得自己不敢再往前走了。
“建軍，要不然咱們回去吧？”
周福寶就見不得她媽這副包子樣，逆來順受的，生閨女怎麽了，她偏要讓人看看，生閨女也是有福氣的，也是能享福的。
“媽，難道你不想給爸爸生兒子了？”
哪怕知道，她媽上輩子就沒生出個兒子來，但依舊不妨礙周福寶以此威脅。
方二妹連忙擺手，“不是，我想，我想的，我是怕，萬一治不好咋辦？”
“城裏治不好咱們就去省裏，省裏治不好，咱們就去大城市，京市海市，肯定能治好的，只要咱們有錢，就能去治病。”
方二妹覺得哪裏不對，想了一會兒，小心翼翼的開口道，“小花，你咋懂這麽多呢？”
“就她周滿能耐嗎？光在外面聽聽學了幾個字就要去上學，我告訴你們，我也學會了，不僅如此，小學的內容我都會了。”
“真的？”
“當然了。”
周福寶揚起了頭，前世的雖然她只有小學文化，可是她是一個成人，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孩子。
她知道，按照時間算，再過幾年，高考就要恢覆了，那時候，她要做第一個考上大學的人。
“他爹，咱家小花也是個聰明的。”難得有了讓方二妹值得驕傲的事情，心情也就好了點。
周建軍在一旁悶著不說話，在他看來，女娃家念不念得出書來不打緊，他只想要個兒子。
周福寶卻不樂意了，“別叫小花了，多老土的名字，我叫福寶，周福寶。”
正說著，一輛拖拉機開了過來，突突突的格外的響亮。
這是下河大隊的人，和他們搭了兩句話，知道他們是上河大隊的，就讓他們上了車。
搭著人家的拖拉機進了城，方二妹覺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夠看了。
城裏人穿得都比他們要精致很多，看起來也精神。
她唯一見過的城裏人，還是四房的許燕，那可是真漂亮的一個人啊，長得跟天仙兒似的。
別說她，周建國都有些束手束腳的，完全放不開。
“小花，咱們去把山參賣給藥店吧？”
“不。”周小花拒絕了，藥店是會壓價的，上回那山參，賣一百多塊錢她都覺得虧了。
她也不說話，帶著周建軍和方二妹一路走著，到了一處小巷子停了下來。
“爸，你在這裏等一下，不要走。”說著，自己就進去了。
周建軍想阻止，可周福寶動作快，一會兒就跑得沒影了。
來來往往那麽多人，偶爾有兩個人回頭看他們的，都讓周建軍渾身不安起來。
好在很快周福寶就出來了，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，那個男人上來就和他打招呼，“大兄弟，你咋到這兒來了？哎呀，幸好看見我家大侄女了，不然還不知道你和我弟妹都來了，走，上我家坐坐去。”
周建軍不認識他，卻被他拖著走，身旁，周福寶還在幫腔，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。
方二妹更是手足無措的。
到了一處僻靜處，那人終於停了下來，“東西呢？”
“一手交錢一手交貨。”周福寶道。
“成。”那人從懷裏掏出了一疊大團結，看得周建軍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。
數了幾遍，遞了過來，“二百塊，貨呢？”
“爸，把山參拿出來吧。”
周建軍沒反應，被周福寶推了一下，連忙拿了出來，那人打開來仔細看了看，又小心翼翼的包好，揣到懷裏。
“那成，大兄弟，既然你有事，那咱們就下回再聚，下回來，可一定要通知兄弟啊。”
看著人走了，周福寶把二百塊往自己兜裏一揣，“爸媽，趕緊走吧。”
周建軍整個人都要傻點了，他那點膽子，真的做不出投機倒把的事來，可已經做了，大團結都到手了。
“你，你咋能投機倒把呢？”
周福寶睨了他一眼，“爸，你聲音再大點，咱們就等著一家子被抓吧。”
周建軍嚇得立馬閉了嘴，方二妹更是不敢說話。
“爸，你可要想清楚了，真要是被抓了，人家能相信是我幹的嗎？肯定是算在你頭上，你要不說出去，咱們可就有錢了。”
心裏掙紮了一會兒，周建軍認了，他不想被抓，要不然隊裏肯定都知道了，他丟不起這個人。
“那，把錢給我拿著吧，你一小孩家的，拿這麽多錢多不安全。”
“是啊，小花，把錢給你爸拿著。”
到手的錢怎麽可能吐出去，“爸媽，你們要相信我，錢在我身上才不會丟，誰會想到一個小孩身上裝這麽多錢。”
最主要的是，她相信自己的運氣。
說也說不過她，還是周福寶帶著他們去醫院看病的。
一套流程下來，周建軍和方二妹身心都受到了打擊，壓根兒就沒想過，他們都沒出過遠門，那更沒出過隊裏的周福寶是咋認識城裏的路的？
面對大夫的時候，周建軍緊張的說不出話來，“大夫，我媳婦她，還能生兒子嗎？”
對面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大夫，伸手給方二妹把了脈。
“這身子骨都壞了，還怎麽懷孩子？還是回去養養吧。”
“這，這咋能壞了，前些日子還下地幹活了，也沒啥事啊。”
老大夫跟他仔細說了一些一些陳年舊疾，卻發現根本是白搭，對面的人根本就聽不懂。
忽然，周建軍開口，“要是能去大京市那邊看大夫，是不是就能治好了？”
老大夫被他問的楞了一下，想不到這人還知道大京市，緩緩地點了點頭，“大京市的條件的確要比這邊好，去那裏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，周建軍就帶著方二妹和周福寶走了，能治那就治，他就不信了，這輩子就沒個兒子養老送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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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建國也湊過來來，不過他沒看懂。
“這是個啥？”
“咱們滿寶的作業啊，滿寶，今天上學咋樣？”
周滿在這方面可一點都不謙虛，“簡單，特別簡單，老師講的我都聽懂了。”
“真的，不虛吧？”
“一點都不虛，我還能教弟弟妹妹們認字呢。”
馮桂英將信將疑的看著她，閨女這般聰明，讓她有一點飄飄然的感覺，總覺得這麽聰明的娃，不像自己個的閨女。
見她不信，周滿把在邊上的三個娃叫過來，現成給馮桂英同志示範了她今日的收獲。
她教的，就是今天在課堂上學的。
雖然馮桂英同志不知道他們學的是什麽，但周滿也沒打算教額外的東西，慢慢來吧。
“不虧是我閨女，卻了幾個月的課都能立馬跟上，聰明，隨我。”周建國大加讚揚，語氣中都是煎熬。
馮桂英不服氣的擰了他一把，“啥隨你，明明是隨我，我爹可是村裏的會計，那多有文化的人啊。
“是是是，隨你，隨你們老馮家。”
他老周家，讀書人嘛，也就是現在上高二的周大柱了，那小子可一心想念出書來，到時候當個城裏人呢。
不過大房的光，是不會讓他們三房占的，那是老爺子臨死前發了話了，長孫的待遇和他們這些人不一樣。
“只盼著咱們家孩子能多學點知識，到哪兒都不會吃虧的。”
周滿十分讚同，“爸，知識就是力量，大領導都很支持這句話呢？”
“那是，人家是有大智慧的人，懂得肯定比咱們多。”
不過周滿聰明這事，周建國可沒打算宣揚出去，就怕他媽到時候鬧出什麽幺蛾子來，麻煩。
等早上吃飯的時候，還發現二房的人，整個都不對勁，就好像偷摸著做了什麽虧心事一樣。
“二哥，你怎麽這麽沒精神啊？昨天晚上沒睡好啊？”
“沒，沒，不是，睡得挺好的。”
周建軍沒撒過謊，更沒當著親媽的面撒過謊，話說完了，臉都憋紅了。
只是他臉色黑，看得不明顯。
李秀蘭瞅了他兩眼，“老二啊，不舒服就在家歇著吧，左右現在不是農忙，歇個兩天沒事的。”
這話說的，讓周建軍心生感動的同時，差點和盤托出。
可是想到兒子，他又憋回去了。
“媽，媽我想去趟城裏。”
“好好的去城裏做什麽？”
“我，我想帶二妹去城裏醫院看看，看看能不能生出兒子來。”
周建國差點一口飯噴出來，“二哥，我還以為你認命了呢？”
“我也是想要個兒子的。”周建軍甕聲甕氣的回答。
“行了，看看就看看去吧。”
李秀蘭松了口，周建軍就更激動了，目光和周福寶對上的時候，又把話憋了回去。
這是他們昨晚商量好的對策，以給方二妹看身體為由，去城裏把山參賣了。
當然，醫院還是要去看的。
周滿也擡頭看了二伯一家，她記得，周善當女主那本，二房一直就三個閨女，不知道周福寶這個福星，這回能不能給旺出個弟弟來。
吃完飯，周滿就背上書包上學去了，二房夫妻兩個找大隊長開了證明，帶著周福寶就去了城裏。
這還是周建軍第一次出遠門，越走越覺得不得勁，把李秀蘭給的一塊錢緊緊的捏在手裏，手心裏滿是汗水。
周福寶毫不在意，她自詡從後世回來，這些東西根本入不得她的眼。
“爸，別緊張。”
“嗯。”周建軍生硬的點了點頭，卻一點兒也不敢放松。
方二妹更是緊張，她怕到時候大夫查出什麽來，周建軍不要她了咋辦？
越想越是那麽回事，都沒走多長時間，她就自己嚇唬得自己不敢再往前走了。
“建軍，要不然咱們回去吧？”
周福寶就見不得她媽這副包子樣，逆來順受的，生閨女怎麽了，她偏要讓人看看，生閨女也是有福氣的，也是能享福的。
“媽，難道你不想給爸爸生兒子了？”
哪怕知道，她媽上輩子就沒生出個兒子來，但依舊不妨礙周福寶以此威脅。
方二妹連忙擺手，“不是，我想，我想的，我是怕，萬一治不好咋辦？”
“城裏治不好咱們就去省裏，省裏治不好，咱們就去大城市，京市海市，肯定能治好的，只要咱們有錢，就能去治病。”
方二妹覺得哪裏不對，想了一會兒，小心翼翼的開口道，“小花，你咋懂這麽多呢？”
“就她周滿能耐嗎？光在外面聽聽學了幾個字就要去上學，我告訴你們，我也學會了，不僅如此，小學的內容我都會了。”
“真的？”
“當然了。”
周福寶揚起了頭，前世的雖然她只有小學文化，可是她是一個成人，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孩子。
她知道，按照時間算，再過幾年，高考就要恢覆了，那時候，她要做第一個考上大學的人。
“他爹，咱家小花也是個聰明的。”難得有了讓方二妹值得驕傲的事情，心情也就好了點。
周建軍在一旁悶著不說話，在他看來，女娃家念不念得出書來不打緊，他只想要個兒子。
周福寶卻不樂意了，“別叫小花了，多老土的名字，我叫福寶，周福寶。”
正說著，一輛拖拉機開了過來，突突突的格外的響亮。
這是下河大隊的人，和他們搭了兩句話，知道他們是上河大隊的，就讓他們上了車。
搭著人家的拖拉機進了城，方二妹覺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夠看了。
城裏人穿得都比他們要精致很多，看起來也精神。
她唯一見過的城裏人，還是四房的許燕，那可是真漂亮的一個人啊，長得跟天仙兒似的。
別說她，周建國都有些束手束腳的，完全放不開。
“小花，咱們去把山參賣給藥店吧？”
“不。”周小花拒絕了，藥店是會壓價的，上回那山參，賣一百多塊錢她都覺得虧了。
她也不說話，帶著周建軍和方二妹一路走著，到了一處小巷子停了下來。
“爸，你在這裏等一下，不要走。”說著，自己就進去了。
周建軍想阻止，可周福寶動作快，一會兒就跑得沒影了。
來來往往那麽多人，偶爾有兩個人回頭看他們的，都讓周建軍渾身不安起來。
好在很快周福寶就出來了，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，那個男人上來就和他打招呼，“大兄弟，你咋到這兒來了？哎呀，幸好看見我家大侄女了，不然還不知道你和我弟妹都來了，走，上我家坐坐去。”
周建軍不認識他，卻被他拖著走，身旁，周福寶還在幫腔，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。
方二妹更是手足無措的。
到了一處僻靜處，那人終於停了下來，“東西呢？”
“一手交錢一手交貨。”周福寶道。
“成。”那人從懷裏掏出了一疊大團結，看得周建軍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。
數了幾遍，遞了過來，“二百塊，貨呢？”
“爸，把山參拿出來吧。”
周建軍沒反應，被周福寶推了一下，連忙拿了出來，那人打開來仔細看了看，又小心翼翼的包好，揣到懷裏。
“那成，大兄弟，既然你有事，那咱們就下回再聚，下回來，可一定要通知兄弟啊。”
看著人走了，周福寶把二百塊往自己兜裏一揣，“爸媽，趕緊走吧。”
周建軍整個人都要傻點了，他那點膽子，真的做不出投機倒把的事來，可已經做了，大團結都到手了。
“你，你咋能投機倒把呢？”
周福寶睨了他一眼，“爸，你聲音再大點，咱們就等著一家子被抓吧。”
周建軍嚇得立馬閉了嘴，方二妹更是不敢說話。
“爸，你可要想清楚了，真要是被抓了，人家能相信是我幹的嗎？肯定是算在你頭上，你要不說出去，咱們可就有錢了。”
心裏掙紮了一會兒，周建軍認了，他不想被抓，要不然隊裏肯定都知道了，他丟不起這個人。
“那，把錢給我拿著吧，你一小孩家的，拿這麽多錢多不安全。”
“是啊，小花，把錢給你爸拿著。”
到手的錢怎麽可能吐出去，“爸媽，你們要相信我，錢在我身上才不會丟，誰會想到一個小孩身上裝這麽多錢。”
最主要的是，她相信自己的運氣。
說也說不過她，還是周福寶帶著他們去醫院看病的。
一套流程下來，周建軍和方二妹身心都受到了打擊，壓根兒就沒想過，他們都沒出過遠門，那更沒出過隊裏的周福寶是咋認識城裏的路的？
面對大夫的時候，周建軍緊張的說不出話來，“大夫，我媳婦她，還能生兒子嗎？”
對面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大夫，伸手給方二妹把了脈。
“這身子骨都壞了，還怎麽懷孩子？還是回去養養吧。”
“這，這咋能壞了，前些日子還下地幹活了，也沒啥事啊。”
老大夫跟他仔細說了一些一些陳年舊疾，卻發現根本是白搭，對面的人根本就聽不懂。
忽然，周建軍開口，“要是能去大京市那邊看大夫，是不是就能治好了？”
老大夫被他問的楞了一下，想不到這人還知道大京市，緩緩地點了點頭，“大京市的條件的確要比這邊好，去那裏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，周建軍就帶著方二妹和周福寶走了，能治那就治，他就不信了，這輩子就沒個兒子養老送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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